新秩序（续）
很棒！！！
Warning：背景为ABO设定 关系混乱
流血和暴力注意⚠️
（在强硬要求下）续写了@卐阿絶卐 的ABO梗（私心是非常想写BB和VS打架！）前情请戳https://wanajuewan.lofter.com/post/1d01e662_f10a36b
有任何错误请不吝指出！
---------
他早就在监视器中将这片海上孤岛的结构记得滚瓜烂熟，但还是第一次抬脚踩上这块钢化地面。这个基地和他的基地很像，但又不尽然相同，蓝灰色调和大海的颜色相得益彰，像隐藏在海面下温和的蓝鲸。
毫无侵略的野心。John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十年前你就该知道，不要期盼一只只会替人舔舐伤口的驯鹿能进化成残暴的野狼。
但是他确实有胆量。
他洋洋得意地抢走了自己的Omega。
骗子，小偷，乘人不备，在出生的第一天就胆敢偷走阿波罗的神牛。
John能感受到连结断裂时那股久未感受过的，无法挽回某事的恐惧，那样的感觉生涩而令人厌恶，甚至在十年前他们的旧基地被炸毁时都没有令他如此坐立不安。
还有缓慢烧灼，如岩浆鼓着泡泡吞噬掉一切最后在胸口撕裂和炸开的愤怒。那样极端嗜血的愤怒甚至蒙蔽了他的双眼，以至于冷血的蛇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安排好一切，坐上驶向塞舌尔的直升机。
即使可以用奇妙的笛音催眠庞大的怪物，庇护牧人商贾为其传递福音，赫耳墨斯仍只是宙斯众多子嗣中的一个而已，他理应顺应他的创造者，像其他人一样达成他主的要求，在听从命令时低头虔诚地亲吻宙斯的脚背。
他绝对相信山猫的能力，战术教官的侦讯手段和他的洗脑效果一样出名。John掏出idroid，定位的目标正缓慢朝这块空地走来，快，他妈的快加快脚步。
他等不及要见到那个曾经最忠诚的属下了。
这是R&D平台一个正待扩建的空地边沿，刚开始建造不久的新建筑还包裹在白色的施工棚内，拐角处裸露出一点钢筋。半包围的建筑内零零散散地堆放着砖块钢铁，地上散布着碎石块。
风吹不到这里边，Venom想着，掏出idroid确认了一下位置。如果那个研发班的小兵没有说错的话，那个文件袋应该是在这里才对。
他回忆起那个支支吾吾的小兵，如果他所言为实，那么基地里有人在倒卖物资的行为肯定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所以他遣返了一切除了日常巡逻外的警戒，到瓦砾里亲自确认。
“就藏在砖堆后头……”Venom默默念叨了一下小兵说过的话，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寻找起来。
他大概就是在那时感受到了身旁陡然而起的杀意。
Venom反手握住身边人的手臂，钢铁抵消掉想让他失去平衡的拉拽。来者显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突袭被察觉，但很快反应过来，快速近身用右手臂肘击Venom的背部，使venom条件反射地松开手改变姿势。那是自己擅长的动作，一模一样。
分辨出来人时Venom还有些惊讶，金属色的蓝眼睛里不再有让人感到放松的温和，伤疤随着皱眉的动作纠结在眉间。Venom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弓起身子警惕地盯着那个同样穿着作战服的人。 “你不该来这里。”
John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的属下，他的幻影，他欺骗世界的谎言，他满是伤疤的自己。
“这是我的基地，记得吗？”
“不再是了。”
“那么我会把他再次抢回来。”
John的出拳来得快而狠，直接捣向Venom的脸。简单的测试手法，一般人会选择并肘防御，然后抓住对方收拳的瞬间再施以打击。但是Venom更快，他后退了半步抓住空档，侧过身给了John一记稍慢半拍但更为劲道的反击。
薄弱的腹部将被攻击的警报瞬间打响，那一记猛拳最终只给Venom的侧肩一半的力量便中途撤回，防御对方的强行进攻。Venom看起来毫不在乎他的拳头会打到什么，爆发的蛮力掉在John身上让他只得反攻为守。
“看来时间并没有拖慢你的速度。”
Venom没有理他，后退了两步，在身上摸索起手枪和趁手的武器。
“不允许伤害士兵，这个条例你应该还记在心里才对。”John抬手卸下了腰间的手枪，“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况且我能在这里站这么久，你大可考虑考虑今天的巡逻兵们都是什么来头。”John随意地晃晃手，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你的基地？”
Venom迟疑了一会儿，缓慢地丢掉了握在手里的麻醉枪，复又用一记凌厉的勾拳打消内心的顾忌。John斜下手臂格挡，以直击肩窝的手刀作为反击。
不得不说，倘若情况不同，这一定会成为他身为Big Boss以来最值得记忆的搏斗之一。他好久没有试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了，对方卸下了自己每一次的出击，而自己的拳头也总被冰冷的钢铁手掌截住。每一次呼吸间歇他们都能看见对方审视的目光，像两只猛虎扑杀前的龇牙恐吓。他的幻影动作比他迟缓些，但力量上与他不相伯仲；结实的身材加上钢铁手臂让他的出击十分有效。John知道自己可以凭着灵活性和十多年的战斗经验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但他更明白战斗只有输赢之分。
他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汗，不由得有些怀念那根墨绿色的头巾。
他们的战斗服改装了吗？很好。
在下一次近身攻击开始时，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Venom抓上自己的手臂侧端，危险而快速地凑近Venom并伸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了他后腰上的军刀，并在Venom意识到错误准备反手夺刀时，快速地将武器送至他的下腹。
混合面料，还是老样子。质地坚硬，防打抗压，但只要沿着纤维面料的方向，刀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高效率。
撕拉！
入侵者攻击有效，触地得分。
Venom有些吃惊地下意识看向自己开始流血的腹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猛地抢下那把军刀并挡住John回握的手将其往外一扔。
“反抗精神……这点山猫倒是没有告诉过我。”
幻影的眼神变得凌厉而凶狠，他恍惚间看到了计划中他本应成为的角色。洗脑的三个步骤，意识到深层意识，直到由身到心完全而彻底接受新的记忆和思考方式，并彻底删除过去的人格。他参与了他的每一次洗脑，知悉他的每一个意识上的弱点，那些和过去不一致的隐藏记忆在大脑里造成悖论，而John掌握着这些王牌。
现在是使用它们的时候了不是吗？
“其实你并没有做错太多东西，事实上你做的很对。你只是还不能分清你自己和我埋在你脑子里的主导者而已。还记得吗，那个会在你懦弱的时候责骂你的声音？好好把它们记住，区分开。”
“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Big Boss。”
“而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命令而已，士兵。”
在那一瞬Venom畏缩了，紧抓住John肩膀的力道变得动摇，瞳孔散开失去焦距仿佛在和大脑里的另一个敌人抗争。John没有丝毫迟疑，曲起膝猛击Venom还在流血的下腹。没有什么敌人能够忍得住这样的疼痛，只要找对角度，重要脏器一击即破也并非天方夜谭。
但Venom没有松手，相反，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他加大力量抓住John的肩膀晃着脑袋，想给他一记头槌。
John庆幸的是他发现了这一招，快速地抓住对手侧腹刀口用力地推了下去。他能感觉到血液浸透自己的战术手套。Venom痛苦地呻吟出声，抱住他将他撞向白色的塑料围墙，碎片在身体周围炸开以前，Venom将John掼到了地上。
“你还在尝试什么？！”
John伸手制服他的幻影伸来的拳头，一个反击直击在对方胸口。Venom的反应开始变得迟钝，但他仍然想要压制住他的敌人。
他先被站起来的John拽住，然后像他往常对待小兵们一样直直地被过肩摔出了半米远。
“你已经输了……”John的声音在头顶飘荡，“不想放弃？”
然后他看见那个衣料正逐渐被血染红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摆出了战斗姿势，又举拳朝他袭来。
“这是我的家……我不会输。”
Venom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感受不到风和雨，分辨不出刚才和现在。但他听得见伴侣的心跳，通过神奇的连结在大脑一隅稳定地震动着，那是他从不曾奢望过拥有的珍宝。很多很多地方都在疼，流失的血液却意外的给他带来了无可名状的动力，他知道肾上腺素功不可没，他也知道燃烧在血管里的还有他甚至不敢触碰分毫的恐惧。
他有了一个家。他有了一个伴侣。他可能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这些不能变为过去式，不能再发生在他眼前。
他从不曾奢求过这一切，但既然上天赐予他这份礼物，那么他就已经做好了为此搏斗致死的准备。
他在梦里看见过自己头上的弹片伸长变成恶魔的犄角，满脸鲜血地踩在尸体和血液上。
“我不是你……我早就成为魔鬼了。”
John切实地感到了恐惧，那样的恐惧不等同于受到致命伤害时面对死亡，或者被绑缚在行刑台上面对未知。他见识过为了孩子和爱人慷慨赴死的普通人，战火洗礼下作曲家只来得及谱写哀歌。但看着他的幻影，那个曾为自己付出过一次生命的人在眼前杀死自己埋在他头脑里的Big Boss，他仍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洗脑彻底失败，他不再受意识世界的控制了。
Venom的直拳开始进攻。即使失血，碳纤维和钢永远比血肉来的有力，他好几次把拳头按在John的腰腹和胸口上，有一次滑过John的侧颈，震得John眼花缭乱。毫无章法，毫无防御。John开始有些手足无措，Venom的下腹已经随着打斗变得血流如注，闷咳里有来不及吞咽的血沿着嘴角流进下巴上的胡茬里。但是这匹愣熊似乎对此没什么反应，除了简单的防御就只是一味把拳头对准他的胸口和脑袋。血点随着Venom的动作溅到John的身上和脸上，他能看见伤疤覆盖下的独眼里有不愿倒下的野兽在咆哮。
击打他的下腹便给了他攻击头部的机会，腹部虽是弱点，但仍十分冒险。
然后他想到了那张十年前的X光片，他睡在隔壁床缠满绷带的样子，还有医生的那一句诊断。
“——他不能做核磁共振，因为他脑袋和心脏周围仍有未取出的碎片。”
John弯腰避过了迎面一击，在Venom回身时狠抓住前几回合留在他肩膀的撕裂口——很好，他露出破绽了——右手握拳，对方的左肋中下方。
咔嚓！
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Venom终于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你还想站起来吗？”
他抄起被打落在远处的军刀，踩住Venom流血的腹部。
幻影抓住他的鞋边沿奋力反抗，让John眯起眼加大了禁锢的力度。他能看见他因为肺部受创困难而卖力地呼吸，呛咳里全是鲜血，那几根肋骨按照自己意料中的方式扎进他本就脆弱的心脏周围。让这个小偷死掉的方法变多了，他知道仅仅只要移动半步，将鞋踩在他的胸口上用力，十年前的碎片便会随着破损的缺口狞笑着动起来撕裂他的肺和他的心脏。伤痕累累的野兽还在挣扎，拼尽全力要将压在身上的束缚除去。
“这是我的基地，我的士兵，我的。”
“不。”
John转了转手里的军刀，刀尖在塞舌尔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然后他听见了那声熟悉到令人心碎的呼喊，那样的讽刺像是默片片尾黑白的长镜头。朗基努斯之枪由天而降，帕里斯的箭尖穿透阿克琉斯的脚踝，编织命运的金线在手心里断裂，于是瓦尔哈拉神殿陷入火海。
“求你，Snake，求你不要。”
初为士兵，后来一步一步拥有自己的属下和部队，在战火和子弹的呼啸中死去又复活。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清晰地听见过这么多声音，环绕在他耳边节奏地击打着他的神经中枢。海鸟拍打翅膀，云翳翻卷撕裂又合为一体。海水冲刷基地的外壳，鲸落前震动天地的悲鸣，海豚嬉笑着跃出海面。
求你不要。
他觉得自己像一块烧灼过久的废瓷，在这几个单词的重量下破裂成了千万块碎片，又随风化作黑色的烟尘。
他回过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的Omega，他拄着拐杖。山猫说他还少了一截手臂，风卷着他的半边衣袖在半空画出弧线。隔得那么远他也能闻到不一样的味道，交杂在他曾熟悉的信息素气味里，和身下这个满是血腥味的躯体一样的气味在空中共鸣。
求你。
Venom当然也听见了那声参杂着复杂情感的乞求，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上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而他的伴侣就在不远的地方。
危险的红灯顿时在脑海里闪烁起来，警报声伴着血冲进大脑，Venom看见了John垂下的手臂，警觉性下降给了他最好的反击机会。
他忍着腹部的剧痛稍稍直起腰，趁John尚未反应之时左手狠击他的膝弯。John条件反射地弯下腰，但Venom比他的反应更快一步，幻影抢下了那把军刀，抬手扎进了John的大腿侧弯。
“Venom！”
虽然扎的很深，几乎全数埋进了肌肉里，刀子还是险险地避开了动脉，只是为了防止他轻举妄动，并不打算取他性命的一击。John盯着他的幻影，跪倒在地的时候想着，这人果然还是一头善良得令人失望的驯兽。
Kaz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满是疤痕的落败者，他能看见副指挥脸上的紧张和焦虑。Kaz扔掉拐仗跪在地上，把手掌贴在幻影的脸上焦急地呼唤着，他还看见幻影哼着不成话的腔调，温和地安抚他的Omega。
“医疗班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很快，马上就到。”
“我……没事。”
“去你妈的没事，给我闭嘴，呼吸就好，呼吸。”
恶魔的世界里有鲜血和杀戮，废墟下和腐烂的尸体中传来哭号——但每一只恶魔总有属于他的天使，他总会朝他微笑着伸出手，阳光和爱穿透他的翅膀映在他带着血迹的独角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Kaz的声音模糊又尖锐地击中了他，悲伤交杂着愤怒，而他甚至没法分辨那发生在脑海的回忆里还是当下。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后悔没让他的眼线们在这个基地安满炸弹，像十年前一样全他妈的炸掉似乎并不比现在来得更难受些，至少那时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家——
——旁观者跪在一边看着他的一切土崩瓦解。
即使在Kaz的怀抱里，Venom仍警惕地盯着John，这让他的内心撕裂得更厉害了，见鬼，他现在很想大笑出声。
这个世界到底没有给他们更完美的结局。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Big Boss，现在谁才是落败者？
---------
评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