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装备）残余 CP：（1974）Vkaz 分级：PG

         一双蓝眼睛盯着他：“亲爱的医生。”

         棉签在碘伏瓶里浸到饱和度而捎带光泽。

        “什么事，指挥官。”

          蓝眼睛说：“给我看看碎了的十字架。”

           大个子的男人露出像孩子一样腼腆的微笑，将一根湿润上环氧乙烷灭菌后的和另一根环氧乙烷灭菌后的搭配到一起，拉过对方的手腕：“别把我说得像朝圣者一样。”

           笑容和疤痕延长青春的力量不容小觑。就像是谁刻意好的。那两刀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反而增加了股危险的魅力劲儿，有些人拿职业调侃他，说他脸上是碎成两块的十字架。然后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面前这个金发年轻人的耳朵里。

          凡是新来的女兵都会在来医务室时说上一句副指挥很好看，她们在午间休息时来找他，为的是拿一片紧急避孕药。他什么也没说，不厌其烦地拆开一盒又一盒，用剪刀剪成一块一块的小塑料片，还把楞角削掉，以免她们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极受欢迎又总是孤身一人。kaz看着两根棉签在自己的手腕上顺时针涂抹，把皮肤染成橘黄色。医生的手温温凉凉。

         “我不明白，”医生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boss会打你。”

            整个桑拿室一片狼藉。好些个芬兰籍的士兵来这包扎时总得抱怨几句，有时候还给他解释芬兰脏话怎么说。他原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被木刺扎进手指的人会突猛暴增，结果只有副指挥一个人三天两头找上来。

          “因为我没有当好一个家庭主妇的本分，而他是家暴爱好者。”蓝眼睛在墨镜后面快速翻上去，“即使没告白，他也认为什么东西一旦他沾了就是他的。”

          “你把boss说成了小孩子。”医生换掉一组，捏住另一组，“放松。指挥官，否则待会我还要重新来一次。”

             将输液针精准地刺入皮下静脉，这种事自他踏进医学院大门就开始进行，到现在几乎已经超过千次。他从来都没闲过，以前或者现在在这块海上孤岛，每次都是用跑的。他会用一种很巧妙的方法给小孩子包扎手指上的伤口，也会时不时去喂猫。忙起来的时候，二十四小时都在做针线活，把一条条肌肉皮肤缝合到一块，到时候手指都僵硬了，旁边的女兵就会烧一盆热水，就戴着乳胶手套在里面泡着，直到整盆水都变成红色。

             一切只能说明外科在这里非常吃香。他把医用胶布一条一条地粘上去固定，几乎没用剪刀。所有医生大概都会用抻的巧劲，像是某种必修课，口耳相传。药品科也是，只要记住几种兴奋剂的名称和配量就行。同样地，他也警告其他人不要过度饮酒，因为一旦上瘾后震颤性谵妄是很容易要人命的。

             虽然到现在他也没碰上过一例粉红色大象。算是生涯忙点。副指挥的手不是很安分，为防跑针，医生找来一个从前装注射液的硬纸药盒，垫在他的手掌下。

             年轻人撇了撇嘴：“现在好了，你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而带着伤疤的医生却说：“听话。”

            “我还以为医生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不一定。”他又笑起来，收拾起橡皮胶管，棉签，碘伏，“因为你知道自己的伤病在何种程度，所以才更容易忽略掉。”

              他坐在副指挥的病床旁边，现在的时间医务室几乎没人。他的双手一刻都不停歇。kaz看着他的脸，那副破碎的十字架。

              有时候你会以为它的裂开是有原因的，比如持有者位于天堂以外。

           “别说傻话，指挥官。”医生用力摁着一只圆珠笔，在小小的铝制圆管上费力地写“禁止接触创面”。

            “boss上次忘了拿走他的药。里面有山金车花成分，所以每次涂抹时务必不要碰到创面伤口。”他说。

            “我不会给他帮忙抹的。”

            “指挥官。”他说，嘴唇抿地很薄，“别说气话，山金车药效太强，必须谨慎一点。”

             这样才像个在战场上走过的人。而不是成天在小诊所里给流浪女游民们分发避孕药的实习生。kaz点点头，叫了声医生的本名。

           “嗯?指挥官?”医生看着他，眼睛里清澈地如同窗外湛蓝的海面。两条红色的桥梁相错，居然融为一体，就像谁赐予他的神迹的残余。

             哇哦。伤疤。爱幻想的年轻人笑起来，原本想去抓医生的手，结果却发现手掌被人用医用胶布固定在葡萄糖注射液的包装硬纸盒上，怎么也动不了。

                                          fin